第一百一十五章 易水寒-《我当方士那些年》


    第(2/3)页

    “直到我看见雁回,他有帝王之命,我就知道我一直刻意在回避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,天意难欺那二十年我每天都在关注身边任何一个人,我以为我可以帮千玲躲过去,可惜事与愿违,雁回的出现让我明白一切都是注定好的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你布置一切,与其躲不过不如顺应天命,让雁回见千玲,再然后……你真忍心看见他们两人相互残杀?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还不明白,是芈子栖和嬴政,没有我们的千玲,雁回也不会有,他们不过是承载那千年前宿命的载体而已,我曾经阻止过那场祸事……到最后才明白我一直都不知道真正乱世的人,当年我做错了,我只希望这一次能彻底的弥补。”

    “你曾经阻止……阻止过这场祸事?”岚清有些迷惑诧异的问。“你是怎么阻止的?”

    “风萧萧兮易水寒,壮士一去兮不复还……”我抬头去看越雷霆,有些感概的帮他回答。“他曾经孤身一人见嬴政,试图弑君平息祸事。”

    “易水寒……”岚清顿时目瞪口呆,好半天才从嘴中说出话来。“你……你是荆轲?!”

    越雷霆不置可否的沉默良久后开始点头,我只猜到他是谁,但是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事,我也不清楚,我也在等他把故事说完。

    图穷匕见,我刺秦皇被擒拿,发现秦皇远超出我想象,世人都说他是暴君,可他居然没杀我,当日在殿之上所有近卫,秦皇当着我的面全部诛杀,甚至没有交代过我半句,只让我脱掉衣衫换上近卫服饰,选其中一人剁于肉酱。

    并施白厌之术改我容貌留我在身边,秦皇说我有胆刺秦无非想结束祸乱,就给我一次机会,他传我玄门法术并让我设计祭宫和镇守所用的四方结界,古啸天烧毁阿房宫拥有四方结界,可是……

    越雷霆撩起衣袖,胳臂上赫然一处和古啸天一样的烙印。

    我当时也在场,浴火重生拥有四方结界的不止他一个人,我就是担心日后会事端再起,秦皇让我知道真正乱世的人是谁,去祭宫封印芈子栖本来我会一同前往,秦皇当时知道是有去无回,传我长生之术,就是为了让我留世警戒。

    徐福静修龙虎山,秦一手我不得而知,所以我一直追随在魏雍身旁,这千年他还算安分,或者说他没等到芈子栖和嬴政转世,可我怎么都没想到,你居然……抱回千玲。

    岚清已经不知道说什么,越雷霆重重叹了口气,声音低沉的说,不是我心恨要这样对千玲,祭宫一役秦皇赢的侥幸,或者说他根本没赢,若让芈子栖再乱天下,这世间……

    越雷霆走到岚清身边,声音柔和而沉重。

    不会再有这世间,阴阳两界混沌,人间地狱!

    岚清默默低下头,她对千玲情义再重也深知乱世的后果,终于明白越雷霆的苦心,眼角一行清泪滑落。

    我仰头看天淡淡一笑,抬头手掌看了看很平静自信的对他们说。

    “岚姨,你不用太伤心,我命由我不由天,万世天命也好,宿命也罢,今世我就要和这九霄三十六天神众做一个了断,你放心,我一定带千玲回来,完好无损的交给你,天若灭我我灭天!”

    正文?第一百一十六章?纳骨间

    第二天一大早顾安琪和顾连城来为我们送行,叶轻语随徐福修道需要闭关,越雷霆和岚清留在天王塔下守护越千玲,事实上到现在我忽然发现我似乎已经找不到对手和敌人,或许只有到了秦始皇陵才是一切真正尘封的时候。※?夜#书#阁??※

    在龙虎山山门处我看见古啸天,一个人落寞的坐着山岩上,仅仅是几日光景,他已经衰老了太多,我甚至发现他如今走路都有些不稳,在他身上我再也看不见曾经的霸气,落在我眼中完全就是一个普通寻常的老人。

    他是空手来到,我没看见他一直带在身边的那两个布袋,那是他永远不会离手的东西,也是他身份和过往的见证,看的出他是真的放下了,此去幽冥古啸天已经了无牵挂。

    我们和古啸天交集太多,不过萧连山如今看他似乎早就忘了曾经的林林总总,除了一个迟暮的老人,他已经什么都不是,甚至连步伐都缓慢吃力,一个人落在后面看着我都有些莫名的心酸。

    萧连山终于还是没有忍住,退回去试图搀扶着古啸天走,我正想去阻止已经晚了,和我想的一样,萧连山被古啸天决绝的推开,他是不服输的人,即便是爬也不会接受别人的帮助,我心里很清楚,像他这样骄傲的人,对他的怜悯和同情在古啸天眼中会是卑微的施舍,那是对他的羞辱和嘲讽。

    好在萧连山一脸的憨直,在他眼中仅仅能看见单纯的善意,古啸天还是虚弱的摆着手,只回了一句话,我还没不中用到被人扶的地步。

    我让萧连山回来,我已经不能再给他什么,如果还有,我只希望让他仅存的骄傲延续下去,那不是冷漠,那是对英雄另一种的敬重。

    我们故意放缓脚步,不想让古啸天最后那丝气概消磨和屈服在和我们之间的距离上,从龙虎山到凤阳不过十多天的路程,我们到金陵已经快大半个月,凤阳离金陵不远,闻卓说随道先去一趟金陵。

    六朝古都留给人们的是纸醉金迷的繁华,但并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充斥在浮华之中,比如闻卓现在带我们去的这个地方,在金陵北郊一处很偏颇的山头,闻卓说这山是有名字的,叫独山,不过相信知道这山名的人并不多,事实上来这里的人几乎没看见一个。

    这独山与其称为山,还不如叫丘,来到这里给我唯一的感觉是荒芜,一种颓败孤寡的荒芜,想必这独山的名字还真是贴切,山丘之上甚至很难见到一处树木,即便是草丛也很难见到,一处破败之地,从堪舆角度上讲,此处山水无情,风散气败,独峰如剑煞气冲天,四处无荫上不遮天下不避地,阳气难入阴气不疏,怎么看都是一处险恶之地。

    而就在这样的地方居然会有一处庙宇,闻卓就带我们停在庙门前面,我抬头看见陈旧的庙匾上三个漆黑大字,善公庙。
    第(2/3)页